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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略沈,下章開始都是歡脫的……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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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包裏找那串鑰匙,順便把手機開機。才剛一開機,手機就響了。

原北打來的。

“原子,抱歉,因為我的事連累到你了。”徐宜舟一開口就道歉。

“這無所謂,她這點伎倆還整不到我。就算沒有你,她也會想別的辦法來借我炒作的,只不過你運氣不好撞到槍口上了。”原北的聲音聽上去淡淡的,“這事你受的影響比較大。想過要怎麽辦沒?”

準備怎麽辦?

徐宜舟低了頭,眼神望向手裏的鑰匙串。

“你可以選擇沈默。網絡上的事,用不了多久都會被人遺忘,也不會煩你太久,但是,你會留下一個永遠都抹不掉的汙點。”原北沒有聽到她的答案,便又開口。

“或者,你可以反擊。把這盆汙水倒回去,讓她咬牙給我吞下去,想想就讓人痛快,不是嗎?”

徐宜舟沒有接話,其實她的答案,一早就已經寫下了。

從她開《為王》這個新坑開始,她就已經做出選擇了。

她不願意沈默。

“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如果需要我,就直接跟我開口吧。”原北聲音仍舊淡淡的。

這句話,她和徐宜舟說過很多次。而徐宜舟拒絕過原北的幫助很多次。原北成名之後,曾經提過能可以用她的力量幫助徐宜舟一把,只是徐宜舟拒絕了。倒不是因為什麽虛無的驕傲,她們之間的關系也早就無需計較這些了,其實徐宜舟有一個很好的開始,大學裏她的第一篇小說很早就出版了,網載的成績也很好,可惜她沒能延續下去。大學畢業時,徐宜舟一個人留在S城,忙著工作和生活,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花在文字之上。她以為自己會漸漸穩定有更多的時間來繼續夢想,可時間一過,就是兩年。

不穩定的更新,還常常斷更、請假,這讓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那裏蹲在坑裏的讀者。她既然無法保證自己網載的穩定性,又怎能借原北的名氣和讀者來滿足自己成神的欲、望,那對她們來說都太不負責。

“原子,幫我推書吧。我的新坑《為王》!那個被周靈夕盜走的哏,我想讓她無法寫出我最完整的故事。”徐宜舟手掌一合,抓緊了那串鑰匙,“至於其他的事,給我一晚上的時間,我要想想如何反擊,我不會讓你白受這盆汙水。”

這本書,她不會再懶散對待了。

“很好。你記住,爪子伸出來了,就別輕易再收回去。”原北終於笑了。

“大白!”稚嫩驚喜的聲音傳來,一道人影忽然從徐宜舟身邊竄過,飛撲向徐宜舟擺在懶人沙發上的半人高大白玩偶。

“蕭洛白!”清亮的聲音隨之響起,帶著一絲慍怒。

徐宜舟這才發現,蕭嘉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金手指預備中

徐宜舟租的房子不大,蕭嘉樹站在門口便一覽無餘整個房子的結構。兩室一廳的戶型,裝修比較陳舊也很簡單,但配上房裏的軟裝後,散發出來的溫暖氣息讓人很舒心。徐宜舟是按著自己心裏“家”的模樣來布置這套租屋的,宜家的落地燈、淺咖的兩人布沙發,做舊的木制鬥櫃和書架,還有墻上的照片墻和角落裏小小的手繪畫,格子窗簾以及隨處可見的植物,一切都歸置得幹凈利落,和此時的她一樣,溫馨又迷人。

在徐宜舟被蕭洛白驚醒之前,他已經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前後不超過一分鐘,但也足夠讓他將這畫面放到心上了。

她站在屋子中央,垂著頭講電話,潮濕的頭發散落著,燈光下顯得特別黑,她身上穿了件棉麻T恤,配了條同質地的靛青長裙,像墨色暈染的宣紙,露一小截腳踝,光著腳踩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整個人像要和屋子融為一體似的。

這畫面像樓宇電梯裏的裝修廣告,但廣告無法讓人代入,不像他眼前的畫面,有著強烈的代入效果,讓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今後的家就是這樣的面貌。

蕭嘉樹終於知道為什麽,他公司的攝影師於峰會忍不住在水世界悄悄替她拍了一整輯的照片,她似乎總會很好地融入背景,融入這個世界。

現在看來,於峰的眼光是十分精準的。

那組照片還堆在他的桌上,於峰想用做雜志的封面,蕭嘉樹還沒點頭,不是因為照片不好,而是他小小的私心。

“蕭總,這是你的鑰匙,抱歉早上趕著上班忘記還你了。昨天晚上真是多謝你的幫忙。”徐宜舟匆匆掛了電話,擡眼便看到蕭嘉樹的眼眸,暖黃的燈光在他的瞳孔裏落下一小簇光芒,璀璨並且認真,這讓徐宜舟莫名其妙覺得臉發熱,她轉頭看了眼正和大白你儂我儂的小姑娘,有些遲疑地開口邀請,“要進來坐一下嗎?”

“好。謝謝。”蕭嘉樹一句廢話都沒有,毫不客氣地進入了徐宜舟的領地,順手帶上了門。

徐宜舟微微一楞,她只是看在小姑娘的情面上客氣一下而已,並沒有想到他會真的進來“坐一下”。

“大白大白,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可以當你媽咪噢。”蕭洛白蹭完大白的肚子,雙手捧著大白的臉,嫩嫩地聲音卻是無比認真的口吻,“我會陪你的,不會丟下你。”

“蕭洛白。”蕭嘉樹已經走到了小姑娘身邊,聽了這話不由眼神一黯,“大白是姐姐的,不能跟我們回去。”

“為什麽?大白說他也喜歡我!”小姑娘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緊緊摟著大白,怯怯的眼神可憐巴巴地盯著兩個大人,“我就想要他跟我回家。”

蕭嘉樹眉頭微皺,他望了徐宜舟一眼,似乎在思考要如何解釋蕭洛白的熊孩子行徑。

徐宜舟記得自己童年的時候,也曾經遇過這樣的情況。鄰居家的孩子上門玩,看中了她房裏的一只兔子公仔,哭著稀哩嘩啦不肯離去就是要那只兔子,那孩子的母親拍打了兩下不管用,又見徐宜舟抱著兔子不松手,便酸酸地說著什麽“不就是只兔子”之類的話,徐宜舟的母親為了不影響友鄰和睦,便過來要徐宜舟手裏的兔子,徐宜舟卻死活不肯給,徐母氣急便甩了她一掌,把那只兔子從她懷裏搶去安撫了哭鬧的鄰居。

那個孩子,叫周靈夕。

回憶並不愉快,但眼前的蕭洛白的眼神卻又讓人心軟,讓徐宜舟無端端就心疼起她來。

孩子的世界裏,對於物品的所有權是沒什麽概念的,只有單純的愛和不愛,對愛的占有、欲也是與生俱來的情感。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只是成人的妥協與縱容而已,他們更需要的,只是恰當的引導而已,並非不管不顧的妥協與斥責。

但不管怎樣,就算是心軟,徐宜舟仍舊堅定著自己的想法。

她拍拍蕭嘉樹的肩,示意他不要開口,她自己則繞過沙發走到了大白後面,蹲了下去。

“蕭洛白,蕭洛白,我是大白,我不能跟你回家噢。我有媽媽了,但是今天媽媽不在家裏,我要呆在家裏等媽媽,下次如同媽媽同意了,我就去你家裏玩好嗎?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噢!”她掐著嗓子裝出卡通的聲音來。這只大白的主人是她的舍友顧瓊琳。

也許是這種方式更容易讓孩子接受,蕭洛白的眼裏露出沈思的神色。

徐宜舟從大白背後露出頭來,微笑卻堅定地開口:“洛白,這只大白的媽咪是姐姐的朋友,她也很愛這只大白,所我不能讓大白跟你回去。就像我不會從你手裏帶走你最喜歡的小黃人一樣。”

上一次見面,她看到她包上掛了個小黃人的掛件,便猜著小姑娘應該是喜歡小黃人的吧。

蕭洛白低了頭,手仍舊環著大白,過了兩秒才悶悶地開口:“那讓我再陪他一會可以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生怕馬上就要和大白開似的。

徐宜舟擡眼望了望蕭嘉樹,蕭嘉樹馬上開口:“嗯,再玩一會回家好嗎?”

“好!”蕭洛白擡了頭,高興地笑了,沒再做任性的要求。

“你坐會,我給你們倒杯水。”徐宜舟見搞定了小姑娘,便直起身來,轉頭進了廚房。

蕭嘉樹坐到蕭洛白旁邊的位置上,沙發綿軟舒適,讓帶著蕭洛白玩了一整天游樂場也已經非常疲憊的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他的視線掃過茶幾,上面熒白的電腦屏幕亮著,文檔之上密密麻麻的黑字,看來他來之前,她還在賣力地碼字中。

他正半閉著眸想著,廚房裏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什麽東西被打碎了?

蕭嘉樹猛然間睜了眼,從沙發上站起來,兩三步就走到了廚房。

徐宜舟彎著腰扶著飲水機的水桶站著,正閉了眼深呼吸著調整自己的氣息,腳邊是一大灘水漬和碎了滿地的玻璃。蕭嘉樹這個視線望去,她的臉色煞白,額上一片細密汗珠,扶著水桶的手還在微微打著顫。

她白天工作一天,晚上被周靈夕氣得飯沒吃就碼字,一開始幹勁十足,等這陣火氣過後,整個人都暈眩了起來。

“你怎麽了?”蕭嘉樹邁過地上的碎玻璃,站到她身後,很自然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撐起了她的身體。

“沒什麽,有點低血糖。”徐宜舟挺直了腰,腦袋卻又是一陣暈眩襲來,整個人晃了晃,馬上便又站住了,但身後的蕭嘉樹已經靠了過來。

蕭嘉樹和她保持了一個妥帖的距離,如果徐宜舟後仰,她馬上會很安全地靠到他的胸前,如果她能站直身體,和他之間也有合適的距離。事實上,徐宜舟已經小小地靠了一下他的胸膛,只是她太快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讓尷尬暧昧蔓延開來。

“有方糖嗎?”蕭嘉樹問她。

“上面櫃子第一格,藍色小罐。”徐宜舟說著,又覺得他可能找不到,便踮了腳去夠櫃門。

“我來吧。”蕭嘉樹原本撐著她手臂的手忽反手而上,握著她的手臂將她往下輕輕一按,阻止了她的動作,伸手輕而易舉就打開了櫃門。

廚房的玻璃推拉門裏,照出了兩個人此刻的姿勢,她幾乎被他半圈半擁著,牢牢鎖在了胸前。徐宜舟不經意地一掃,整個人便是一怔,接著臉“騰”一下燒起來。

“還是我來吧。”徐宜舟轉身要拒絕他的好意,卻恰逢蕭嘉樹找到了糖罐。

“是這罐嗎?”蕭嘉樹拿下糖罐問道。

他低頭,她擡頭,兩個人目光在半空相觸,只是這低頭與擡頭之間的距離,他的唇與她的額頭便處在了同一高度上。

雖然沒有近到直接碰觸上,但徐宜舟覺得自己的額頭如同被火烙了一下,燙得讓人心慌,而蕭嘉樹唇卻忽然癢了起來,像小蟻爬過似的,逼得他不得不重重抿了一下唇。

“拿去。”他鎮定自若地收回手,夾了一塊方糖遞到她面前。

徐宜舟很快接過糖胡亂塞進嘴裏,甜滋滋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來,她覺得今天這方糖特別的甜!

這麽想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這裏再給你們倒水。”

蕭嘉樹卻早已彎下了腰,很自然地將旁邊地上的垃圾簍拖到腳邊,收拾起玻璃碎片。

他的手白皙修長,拈著玻璃碎片的模樣很漂亮。

徐宜舟忽一醒神,暗道自己這都在想些什麽?

“我來我來,你別收拾了。”她對蕭嘉樹深感抱歉。來者是客,可她卻讓人家替她收拾起殘局來。

“你昨天熬夜碼字,白天上班一天,晚飯又沒有吃?”蕭嘉樹手一揮,拍開了徐宜舟伸來的爪子,低著頭表情不明地說著。

她更新的時間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她昨晚肯定在他家熬夜碼字了,再一聯想剛剛的情況,加上今天下午他看到的微博,蕭嘉樹不難把徐宜舟的狀態摸個門兒清。

徐宜舟被他說得一楞,傻傻道:“你怎麽知道?”

蕭嘉樹便擡頭盯了她一眼,眼神有些不善。

“就你這樣的體質,還準備打敗你的對手?我擔心你沒完成你的巨著,就抱憾而去了。”蕭嘉樹忽然平靜開口,那語氣就像和徐宜舟第一次相遇時那樣,雖然平靜無波,卻藏著些刀刃似的鋒銳。

“我……”徐宜舟被他說得一噎,竟有種自己做了傷天害理之事的錯覺,她忽然覺得荒謬起來,“謝謝你的幫忙,我的身體很好,巨著這詞我不敢當,但有生之年我一定會把故事寫完!”

地上的碎片已經收拾完畢,徐宜舟眼明手快地取來了門背後的拖把,重重地拖著地上水漬,沒給蕭嘉樹出手的機會。很快廚房裏的狼藉就被處理完畢,蕭嘉樹也不說話,直起身就出了廚房。

“蕭洛白,回家了。”蕭嘉樹叫了蕭洛白就要走人。

他似乎有些生氣,只不過徐宜舟鬧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麽。

“噢。”蕭洛白拍拍大白,依依不舍地站了起來,過來牽蕭嘉樹的手。

蕭嘉樹頭也沒回地牽著蕭洛白走了,背影帶著些疏離,只在出門的時候,他生硬地說了一聲:“再見。”

“再見。”徐宜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幹巴巴地回了一聲,就見他很快消失在她家門口。

屋子一下子又靜了下來,徐宜舟忽然有些不習慣,便打開了電腦音樂,回廚房又往嘴裏塞了顆糖後便坐回了電腦前。

蕭嘉樹走了沒有十分鐘,又有人敲響徐宜舟的家門。

來的是對街壽司店送外賣的小哥。

“外賣到了。”小哥熱情地遞給她一大盒東西。

徐宜舟看著盒上LOGO,納悶地說:“我沒叫外賣呀。”

“是位姓蕭的先生叫的,已經付過錢了。用餐愉快!”小哥笑著答了一聲,替她利索地關上門,走了。

徐宜舟捧著那盒食物,楞楞地站在門口,溫熱的觸感傳到手心,讓人從心暖到腳。

打開外賣,裏面有一碗熱騰的味噌湯,一小份沙拉,三個小飯團,沒有壽司。

因為壽司要現捏,等的時間很長,蕭嘉樹卻只想盡快把這些送到她手上。

味噌湯的香氣襲來,徐宜舟卻忽然眼眶一熱,險些就掉下眼淚。這麽多年,她一個人在這城市努力生活,求的也不過就是這一點溫暖而已。

那廂從壽司店出來的蕭嘉樹,在將蕭洛白抱上車後座,細心扣好安全帶後,給秦揚風去了個電話。

“餵,幫我個忙。幫我去要一下世輝廣場8月16日下午4點到5點的監控錄相,我把具體位置的照片發給你。”他的聲音有些冷然,和在徐宜舟家裏時口吻截然不同。

世輝廣場,那也是秦家的投資之一,要監控錄相對秦揚風來說自然是小事一件。

那邊秦揚風最後收到的,卻是一張讓他愕然的微博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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